在美國生活了這麼些年,自然對於櫛瓜這個蔬菜非常熟悉。

這幾年國內也很流行吃櫛瓜,殊不知二十年前的新移民、在放眼見不到什麼華人愛吃的蔬菜時,一條櫛瓜的意義有多大。

 

櫛瓜為葫蘆科、屬於變種的冬瓜,口感近似在台灣常吃的瓠瓜,也略帶些冬瓜絲瓜合掌瓜的綜合感,在蔬菜瓜果種類少得可憐的美國市場十分常見,平價親民,也很適合用華人熟悉的方式烹調。

 

炒一盤上桌,那個滋味在嘴裡是瓜、在心裡卻成了家鄉的味道!

其實當年出國的時候梅子年紀還輕,懵懂糊塗,在那個年紀、與家鄉的連結最直接的就是食物了,只知道吃到熟悉的味道,有種說不出的同理感…… 現在才懂得那種溫暖熱切的感情。

 

近幾年美國移民越來越多,洛杉磯的 "華人部落" 更是有通天的本事,華人所需的民生用品、醬料乾貨、零食點心、嫩果鮮蔬,漂洋過海、研發培育,一應俱全,幾乎像是回到了各自原本所在的地方。

 

於是,漂泊之情漸漸淡了,而後搬到距離華人區稍遠的地方生活、似乎也能適應了~  

或許是因為華人區域的開發,讓人有種 “家鄉並非隔海之遙” 的假性安定感吧?

然而在那些年、青澀的美國夢裡陪伴過我們的櫛瓜,仍常常出現於梅子家的餐桌上,只是因著入境隨俗的文化融合、料理的方式更多了。

 

夏天,小伊甸總要種上幾株櫛瓜,品種各自不同,食其果、食其花、欣賞那碩大深綠葉片為夏季的菜圃帶來的活力,看那從一處根部所出的粗壯藤蔓,無論攀爬得再遠、仍然從最初生長的那個點得到滋養,如我一樣。

 

櫛瓜的花朵有公母之分,公花太多的時候便會摘除一些、以刺激母花生長。

摘下的花朵可食,為夏季珍饈;雖然烹調方式眾多,但我最心儀的仍是填入餡料裹粉油炸,總覺得這一連串麻煩的料理步驟,才對得起這一年一季的美味,暗自有種自虐的平衡感。

 

盛產季,瓜與其花一同料理、相得益彰的滋味,讓我在炎炎熱浪中,也忍不住要挽袖子、起油鍋,好好享受一番。

 

 

 

 

花可以直接粘裹麵糊油炸,但填塞餡料讓口感更豐富、並讓成品形狀挺立。

餡料沒有一定的規則,通常是手邊有什麼就用什麼,我用了 cream cheese 奶油軟酪加上切絲的火腿、攪拌均勻後簡單地用黑胡椒調味,用剪刀剪開一處花瓣、塞入1、2大匙的餡料,再將其捏合。

 

將填塞完成的花朵平放於盤中,入冰箱冷藏、讓餡料硬一點,待會兒比較容易粘裹麵糊。

 

 

 

 

櫛瓜燉飯的部分更是容易,用些煮得偏硬的剩飯,就可以簡化燉飯的製作。

如果能買到燉飯專用的義大利米 (risotto rice)自然最好,不然用壽司米或蓬萊米代替也可以。願意從正統炒拌生米的步驟開始製作燉飯當然歡迎,如果過日子圖簡便,利用蒸好的米飯製作、滋味也可以好得無法分辨。

 

食材份量抓個大概即可,我大約用了以下:奶油3大匙,洋蔥丁 1杯,節瓜丁 1.5~2杯,剩飯2碗,高湯2杯,帕梅善起士1大把,鹽、胡椒粉各適量

食材依列出順序下鍋,每次都炒拌到香味釋出或是整體受熱、再倒入下一個食材;最後倒入高湯,小火邊攪邊煮,直到湯汁濃稠,再撒入帕梅善起士。

 

 

 

 

起鍋前,為了讓單純的櫛瓜燉飯風味帶點轉折,我天外一筆地加了冰箱裡需要消耗的 Taramasalata,是一種希臘式的魚子奶油抹醬,有點像明太子美奶滋,隨著湯汁滾煮融入飯粒之間;先前加入的帕梅善以及Taramasalata都帶有鹹味,所以先撒了點胡椒粉,然後嚐了鹹淡以後再決定是否放鹽,調味完成後、湯汁收乾到用勺刮過可見底部、再緩慢攤平的感覺,這是我喜歡的濃度…… 當然,濃稠度可依喜好調整,沒有絕對。

 

 

 

同步進行的是炸花,冷藏至內餡稍硬,就可以將花朵取出,薄薄沾以麵粉、再裹附天婦羅麵糊(我用市售預拌粉),炸到外殼金黃酥脆,即可撈出、置於厚紙巾上瀝乾多餘油脂。

 

 

 

錦上添花是同為當季的連枝番茄;撒少許橄欖油、鹽、胡椒,入高溫(約華氏400度)烤箱焗烤到外皮略微皺縮,小心地與炸花一起放置在燉飯上,酸甜溫熱的爆漿、清甜綿密的燉飯、還有那外酥內軟的當季鮮美……

 

這樣的滋味,值得我整年的等待與回味~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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